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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ight Here On the Des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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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听到房门被打开又关上落锁的声音时,降谷没多在意。他正背身站在书架前,双手都是案件资料,用右边肩膀夹着手机应付难缠的上司。他以为是哪个部下敲过门他没听见,一边嗯嗯啊啊着一边想转过身,请来人稍等一会儿的时候,却先听见了拉上百叶窗的声音——办公室里的光线霎时昏暗下来。

降谷半眯着眼,警惕地转身,站在窗边的熟悉身影大大出乎他意料。

仍有几道下午的阳光流入微小缝隙,穿透对方墨绿色的瞳孔。降谷暗自深深吸了口气,有什么感情急切地冲刷过他的胸口,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
“好,好……我明白了。那先这样。”他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通话,把手头的东西全搁在桌上。

赤井见状走过来,他的脚步悄无声息。“结束了?”他弓着腰,把手撑在降谷办公桌的另一侧。

“你怎么进来的?外面的人都死了吗?”不对,这不是首要的问题。“你怎么已经回来了?”

“我把工作提前做完了,买了时间最近的一张机票回来,詹姆斯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我放在他办公室桌上的假条。”他耸了耸肩,绕了个圈踱到降谷的转椅旁,自说自话地坐下来,两条长腿舒舒服服地伸展开。“刚从飞机上下来,一出机场我就过来了。”

降谷随着他转向,靠着身后的桌沿,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叫人进来把他撵出去。

“所以呢?”降谷挑起一侧眉,无动于衷地看他。“你过来干什么?”

赤井的右臂搁在扶手上,手背抵着下巴,斜斜地支着他上身。他敛下眸子,睫毛微微一颤,再看向降谷时目光便渐渐缠绵凝滞起来,眸底氤氲流转,说是肉麻也好,说是情色也好。

他什么也没说。他什么都不用说了。

降谷无视后颈窜过的一阵酥麻。他冷淡地打量着对方,站在原地不动。

“我很忙,没空理你。”他简单粗暴地拒绝道。

赤井轻笑一声:“来的路上我都黑进风见君的手机看过他行程了。他都在休假,你能在忙什么?”

“下次你再敢黑我任何一个部下的个人电子设备试试看。”他不快地威胁道,将双手环抱在胸前,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。“现在是在公安的地盘上,奉劝阁下还是别充硬汉。”

赤井脸上的笑意愈浓。“我够不够硬,没有比你更清楚的了。”

寡廉鲜耻。降谷烦躁地暗想,没有再接他的话。

赤井坐在滑轮椅子上挪到他前方,岔开双腿将他困在中间。“都一个半月了,我很想见你。”他低低地叹息,听上去有几分无辜委屈,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幽绿的光。“零君?”他的双手攀上降谷两侧胯骨,规规矩矩地安置在那里,也不多动手动脚,真像是在等待他同意。

降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左手从他手臂一路轻巧地抚至肩头。“想见我还是想干我?”

赤井低头亲一亲他手指,眼神和微笑依旧人畜无害:“都想。”

西装裤绷得太紧,降谷不得不甩掉一只皮鞋,脱掉一条裤管,才能跨坐在赤井身上。他低下头去吻他,顺手揪掉他的针织帽扔在地上,手指插进他黑发里。赤井一只手绕到他后腰,另一只手掌包住他侧颈,有时候微微用力来控制他调整角度。他吮吸着降谷的嘴唇,舌头慵懒地在他口中深入浅出,模仿交媾的节奏。这一个吻把火点起,从下腹开始往胸口烧。分开时两个人的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。降谷喘着气往下一瞥,两边的裆部都已经隔着布料鼓起来,还差一点就要抵着彼此。

他松了松领口,把领带抽走,也扔在地上。“先帮我把衬衫脱了。”他说,随即马上补充,“好好脱。”

赤井眼睛一亮:“少见你这么主动。”

降谷懊恼地瞪他:“废话,我到点才能下班。你不要脸我还要。”

赤井从善如流,慢条斯理地从第一颗开始解起,每解开一颗,便用牙齿在相邻的肌肤上留下一点痕迹。降谷半睁着眼睛,气息急促地捏他肩头:“你要不要……再慢一点?”

赤井正解到倒数两颗,舔吻着他腹肌,舌尖探入肚脐时降谷忍不住收紧了小腹。他的声音从上方听起来闷闷的。“那你等下别真让我慢点,你要求太多,我分不清楚。”

降谷不那么认真地拍了一下他牛仔裤里支起的帐篷。“你很能忍是不是?”

“我尽力。”赤井帮他脱掉衬衫,扔在尽可能远的地面上。他用指尖隔着内裤在降谷的勃起上轻柔地划着圈,降谷难耐地扭了扭腰。他今天非常不走运地穿了条浅灰色的棉质内裤,布料前端已经有一块特别明显的湿印子。“我想尝试这个挺久了。FBI的办公室三面都是玻璃,一拉窗帘上司就要进来找你麻烦。幸好你们不搞这套。”他的手指从内裤边缘滑进去,揉捏渗着粘液的顶端,偶尔用指甲从顶部的缝隙刮过。降谷弓着背抱紧他脖子,脸埋进他颈窝,热气和喘息声全都打在他耳边。他忍不住摆着腰,也去蹭对方的下身。

赤井把手伸出来。他的手指全湿了。“你今天进入状态也很快嘛。”他咬着降谷耳朵说,把他的内裤往下拉。

“你自己也知道一个半月了。”降谷咬着牙说,配合地暂时站起来,让内裤和西装裤一起堆到左脚脚踝去。他的双膝支撑在赤井大腿两侧的椅面上,对于下一步他们都很清楚。

下一步赤井单手从外套里抽出一个散装安全套,准备用牙齿撕开包装,被降谷一把截住手腕:“随身带安全套?嗯?”他脸上有杀气。

赤井愣了愣,唇边慢慢浮起一点笑意。他晃晃手指:“机场的自动贩卖机里买的(机场自动贩卖机都开始卖安全套了?真是世风日下,降谷想),你别多想。”

降谷半信半疑地松开手:“成田?你确定你号合适吗?”

“不是啊,是在JFK,”赤井咬开包装,用手指蘸润滑剂,他垂下眼看起来又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,“我来的一路上都在想你。”那足有十几个小时。

降谷知道他在邀功,因为他一边说这话,一边手在探向他臀缝。

“我很辛苦的。”他说着抬起眼来,眼睛里全是浓稠凝固的欲望,同时他的食指在后穴附近揉了揉,探进去一个指节。

一个半月让扩张变成一个艰苦的过程,三根手指搅动时从后方传来的淫猥水声让他脸上发热,但与此同时后穴依然涨得不舒服。降谷皱着眉忍耐,努力试图把注意力分散到赤井身上去。他也开始流汗,被汗水沾湿的鬈发黏在前额。降谷曾经觉得赤井也会流汗是件很稀奇的事。他把赤井的刘海用力往后拨,然后去亲吻他的眉骨,眼皮,顺着鼻梁一路滑下来,嘴角和下颚,喉结上可以用咬的,但最好不要留下吻痕。降谷不太常做这样的事,他迷恋赤井身上很多零零碎碎的地方,多得他自己都数不清,并不想让赤井知道,他会太得意。但是今天他忍不住。一个半月让很多事情变得需要重新确认和温习。

他解了赤井一半的衬衣扣子,终于能看到大片胸膛,他想确认对方身上有没有添他没见过的新伤疤。但这时赤井的手指在他身体里勾来勾去,终于找到了正确的点。降谷吃惊地整个人都抖了一下,额头抵在他肩上不住喘气。他放弃漫长的调情,手掌直奔主题地按在赤井胯间,去解他牛仔裤上的铜扣,把他也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掏出来,和自己的下身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,合掌包裹起来,开始上下套弄。用指腹上的薄茧擦过湿润的顶端时,赤井也会在他耳际发出喑哑的低喘——通常只有在前戏里,他可以掌控他到这个程度。很快它就如同烧红的铁块一样坚硬地抵在他掌心里。

降谷抬起脸看他,赤井的胸膛起伏,脸上半是隐忍半是情欲。他仰起颈子亲吻他的耳垂,恋恋不舍地用舌尖逗弄。

降谷几乎不能好好说话:“……别忍了,进来吧。”

赤井扶着阴茎,用龟头在他穴口处浅浅地戳刺了几下,然后让降谷顺着重力坐下去。这个体位插入的角度深得乱七八糟,简直让人恐惧。降谷咬着牙连叫都叫不出来,感觉有水汽一下子冲上眼眶。该死的赤井和他的白人血统。

他泪眼朦胧地低头看赤井,对方的眉头在进入瞬间微微拧起,像忍得很辛苦的样子。降谷伸手去抚。他每次都这样,降谷其实很喜欢他这点,觉得很性感,也一直没说出口。但他猜赤井早就发觉了。

赤井抱着他的腰,尝试着让他上下几次,刚开始时动作很慢,一滴热汗从他鬓角滑落:“……你里面好紧好热,我快融化了。” 他以一种备受折磨的愉悦口吻说。

降谷闭紧眼甩了甩头,他能说的只有:“等、等等……太深了……”

事实证明可以更紧更深。赤井不再克制,用力向上顶他,在他体内蛮横地抽插,自下而上一次次撑开他湿热柔软的内壁,持续挤压他的敏感点。性的本质是侵占和征服,有多少爱都无法欲盖弥彰,他只是原形毕露。降谷用手指死死抠住他的背,用牙隔着衣物咬他肩膀,喘息听起来更像哽咽。除了抱紧赤井,随着他起伏以外不知如何是好,连想要触碰夹在两人之间的他的阴茎都不被允许,他硬得发疼。

但他不能总一次又一次的溃不成军。

赤井放慢一点动作,突然就这么抱着他站起来,降谷在惊讶之余把腿在他腰间缠紧,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到一阵叮呤匡啷的巨响,然后他被放到了桌面上——赤井把桌上的东西扫了大半。

“妈的你知道那些文件我等下收拾起来有多麻烦吗?”冰冷坚硬的桌面硌得他背部很不舒服,但这都不是重点了。赤井脱掉他另一只鞋,把卷在他脚踝的裤子一起扯掉,吻一吻他的膝盖,握着他两只脚腕架在肩上。

赤井再一次进入了他,这回轻松地一推到底,贯穿他,捅死他。降谷仰起脖子,在一长声色情甜腻的呻吟出口之前赶紧用手捂住嘴。

“总比射在文件上擦不干净来得好吧。”他用虎口箍紧他的腰,哪里也不让他逃,恶狠狠地往里顶了一下。降谷的气息一下子急起来,断断续续的气声随着赤井律动的频率被挤出喉咙:“你不是……带套了吗!”

“我说的是你,”赤井弯下腰来,让他的整个身体几乎被对折。他学着降谷,伴随自己抽插的节奏抑扬顿挫地在他耳边说:“我当然,要射在,你里面。”

被这样反复顶了十几次之后降谷觉得自己的脊椎很不好,他的背部都没个支点。桌面本来就不够宽,赤井今天又是带着一颗要操死他的心来的,完全没有节制,一个劲把他往另一头撞,他退无可退,赤井执着地跟上他,直到他整个头部都掉出桌面可以支撑的范围外,只能梗着脖子,看着赤井气势汹汹地掠夺他、占有他。他的小腿在赤井肩上绷得笔直,背脊弓起,脚趾蜷紧,眼角泛红。一只手要放在嘴里咬着手背,仅靠五指紧紧扒住桌沿已然不够了。

他在欲海沉浮间抓住最后一丝理智,用脚跟敲一敲赤井的背,声音支离破碎:“我能不能……趴着……?”他在讨饶了。

“不好。”赤井的目光像是要把他钉死在这张桌子上。他俯下身,伸出右手去托着他后脑勺。“就是要你看着。”

侵占和征服。当然了。这是胜利示威的时刻。

降谷没有办法看着他,他的眼前是一片血红,眼睛里的水汽快要滴出来。他就要到了。快感在身体里疯狂地堆积,他的阴茎直直地贴在小腹上,渗漏的液体在皮肤上留下淫靡的一小滩水迹,他却无法去抚慰。他的小腿肚开始痉挛,肠道不受控制地剧烈收缩。赤井拧着眉心,摸索到他们中间,胡乱地套弄着他不能更硬的阴茎。

他张开嘴,大口大口地喘气,依然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,只好嘶哑地抽泣:“赤、赤井,我快要……!”

赤井毫不留情地摆动着腰,用唇舌堵住他的。

降谷勾住他的脖子,将呜咽和尖叫释放在他唇齿间,射的整个小腹都是。赤井在最后几次凶狠的挺进后停下来,咬住他的嘴唇。他们在各自短暂的眩晕中为彼此凝聚起眼神,无法比这一刻再贴近。

他失神地摊开身体,全身没有骨头似地躺在办公桌上,缓慢地眨着眼。赤井的嘴唇像蜻蜓点水一样落在他两侧眼皮上。

他缓了很久,期间赤井替他做完了所有的清理工作。他坐在桌子上,一边穿衣服,一边享受着赤井替他按后腰和尾椎的服务。他穿戴整齐,捂着后腰靠在桌边,腿也在发软,心情复杂地想他明天必须找个由头把这张桌子换了,他以后都没有办法在这上面办公了。

他抬眼看赤井,对方胸前的衬衫皱的一塌糊涂,似乎还少了颗扣子。

“那么我先回去等你。”赤井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心满意足。

降谷没好气地摆摆手:“你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。”他想了想,“等等,你到底怎么进来的?”

“正门啊,”赤井理直气壮地说,“我跟你部下说FBI有案子需要你们帮忙。我再不出去,他们可能是要好奇地进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
降谷难以置信地指一指他胸口:“……你就这样出去?”

赤井低头看了看自己。“要不,就说我们在办公室打了一架?他们不会太吃惊的。而且,”他用眼神示意现场的一片狼藉,“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。”

降谷冷笑了两声。“是挺可信的,要不要我再帮你加两个黑眼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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